殿行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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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W225(第1页)

“……你有什么愿望呢?”

“没有理想,没有信念,追随着别人的你,看不清未来的你,徘徊在原地始终都在迷茫的你,被拘束在过去诅咒着生命的你,一直都在渴望着救赎的你。”

“——真的有要为自己或者为他人实现的愿望吗?”

“请再想想,好好想想。”

“你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……?”

“哪怕这道路的尽头只有毁灭,哪怕我们的结局早已注定。”

……

又是那个声音……

恐怕是一直躺在冰上的关系,少年一直睡得很浅,只要稍有动静便会立即醒过来。

但他却依旧可以听到那个声音,就好像有个调皮的小女孩在他不经意地时候悄悄伏在耳畔,一直在努力提示着什么,诉说着什么。

无论白天黑夜都在警戒,因此睁眼的时候用手背扶着额头,完全没有疲劳一扫而空的清爽。

只觉得脑子像是被冻僵了一样,连试图去思考都变得极为困难……

诺里斯起身先检查了一下别在腰上的短剑,拔出来在袖子上划了几下刀面——由于冰屋内呼吸产生的水汽,武器这几天经常会被冻在剑鞘里拔不出来。

手指的这股可怕的麻木感并不是出于寒冷……

由于家族遗传的关系,他的体质对寒冷的适应性真的要比常人好太多,可即便如此,精神上的疲惫依旧在一点点累积……

并试图逐渐地将他压垮。

昨天傍晚有个狼骑兵在放哨时握着十字架自刎了,当时没有出任何声响,因此也没有任何人当即便注意到。

确实是很悲伤的事实,但这并不是懦弱的选择——那个男人作为一个虔诚的圣光教徒,比起让自己的灵魂永远迷失在【空海】,更愿意让它尽早回到女神的怀抱。

或许他只是在自己的信仰和生命之间做出了选择而已。

牧师带领大家在冰雪中埋葬了离开的同伴,把男人的佩剑作为十字架,好好竖在了他的旁边……

或许有点自欺欺人,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尸体,而兽人每晚还时不时掰开一节放在嘴里啃食。

……那真的很可怕。

诺里斯心想。

有人会自愿放弃生命,这要比什么都更加可怕。

这代表着他们已经坠入了绝望的深渊,洋流正带着他们越来越接近一个甚至比地狱都要更加糟糕的地带!

可是——

少年这才想起仔细回忆那个声音,但作为朦胧是梦境而言那到底已经太迟了,现在再怎么也只能想起只言片语。

……“愿望”么?

或许自己是真的没有那样的东西吧,需要去借助某种奇迹去实现的东西……

明知道现在的处境并非是最好的,明明心里也有想要从亡者的国度唤回的家人,哪怕过去遥望天空的梦想以及儿时和伙伴说的大话,依旧犹如绘本般一页页地藏在记忆深处。

但是没有特意改变的必要,完全没有——!

这不是因为就不渴望去改变,而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“愿望”,能够真正的去改变这一切。

错误的事情不是修饰表象就能变为“正确”,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无法重来一次,这事实他根本就无法挽回。

比如说希望艾西丝可以原谅他,

但会原谅他的“妹妹”还是“艾西丝”吗?

抛弃家人这种事是无法原谅的,绝对无法原谅!

艾西丝不可能原谅他。

因此不管怎样的愿望都是毫无意义,如那个声音所言自始至终自己是一个没有理想的空壳,始终在随波逐流罢了……

从很久之前就意识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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